《小铁如拟》远远在四万分之外的Wilt Chamberlain、John Stockton、Hakeem Olajuwon障碍有挑战者吗?

《小铁如拟》是一部传奇之作,但在Wilt Chamberlain、John Stockton、Hakeem Olajuwon这三位篮球界传奇巨星之前,是否有挑战者能撼动他们不可撼动的地位?这是一个令人期待的问题。

兵器锋利,削铁如泥。风向犀利,小铁如拟。希望能用更多讨论,分享各种观赛意见。

3月3日,LeBron James完成生涯第四万分的成就,各方讨论这个成就的困难程度,描述了这样的累积是如何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LBJ的生涯总得分、以及Stephen Curry的生涯累积三分球总数,是两个近年刷新纪录、并持续堆高的里程碑,但除了这两项纪录、以及先是Russell Westbrook改写、近年看起来Nikola Jokić持续追赶的生涯大三元次数纪录以外,鲜少听到其他生涯纪录有在被追近、甚至挑战的可能。

不论是否因时代风格因素,或是球员自身的相对状态影响,生涯篮板、助攻、抄截、火锅总数等数据的领先者,目前依序为篮板榜的Wilt Chamberlain、助攻抄截榜的John Stockton、与火锅榜的Hakeem Olajuwon,但摊开数据一看,都像是完全难以望及项背的夸张高墙。

这些障碍到底累积的有多惊人?又是否有可能挑战、或至少追近的可能?

两大巨人辉映而成的篮板霸榜

比起得分榜就算只有LBJ一人挑战成功,但近年先后有Kobe Bryant、Dirk Nowitzki站上三万分里程碑,接下来Kevin Durant也有望在下季达标三万分,篮板榜到目前为止仍是「两尊和其他人」的差距,「两尊」指的是在60年代无论个人、团队都不断成为竞争主角、现在则都要在天堂再次对抗的两大禁区神兽Wilt Chamberlain和Bill Russell,Chamberlain以23924个篮板高居榜首,Russell的21620居次,而他们两人也是史上唯二生涯总篮板数破两万的神兽,第三位的Moses Malone数据已经「剩」17834,和Russell都有近四千颗的差距。

我们不得不讚叹Chamberlain累积篮板的恐怖,他「只」用14年生涯就累积23924个篮板,14年生涯最低的一年是平均每场18.4篮板,生涯前十年平均单场都破21颗,生涯前三年的平均篮板数更是27.0、27.2、25.7这种天文数字。也就是说,放在现代是连单场出现23个篮板都会被认为是「惊人」,而这是Chamberlain生涯的平均数字(22.9),以健康出赛来说Chamberlain最少单季都可以有1500个篮板以上,而在最近50年除了1973-74的Artis Gilmore和1991-92的Dennis Rodman,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Chamberlain「生涯最低」的单季产量。

我们至少以两万的篮板当目标,这个数字的难度之高,在于就算单季抓下1000篮板(以80场出赛来说就是单场12.5篮板)也要20年,我们若修正一下,把现役最会抓篮板的Rudy Gobert用前几年的生涯高峰大约平均每场可抓14个篮板来算,即使每季出赛80场,都要花近18季才能达标。当然,自90年代起先后有高中弃学、或后来「One & Done」的球员以19岁上下的年纪就提前踏进职业战场,这让他们增添了把生涯延长到18、甚至上看20年的长度,本来应该是增加他们挑战篮板榜的机会,但目前看来依旧后无来者。

Dwight Howard和Andre Drummond原本应该是篮板榜的挑战者,两人都在19岁登入职业生涯,早早站稳球队先发,都曾有过让人惊艳的篮板数,22岁时就能称霸该季篮板榜,Howard在前八年的魔术时光以621场出赛累积8072个篮板,Drummond的前八季即使碰上2019-20因武汉肺炎疫情而停赛的困境,599场抓下8288个篮板的效率更胜Howard,若两人能维持这个效率到生涯第18到20年,挑战两万个篮板都是有可能的,但正因他们只能固守禁区的风格加上独善其身的特质,先是Howard在最近十年已经成了浪人、甚至一度来到台湾讨生活,完全不算站稳NBA,Drummond虽近期在公牛有再以篮板数据让人眼睛一亮,但也无法改变他顶多就被定位在替补的事实。

本季目前篮板榜领先者是去年的篮板王Domantas Sabonis,以他本季平均13.4个篮板的效率,本季突破1000个篮板应该没什幺问题,他会成为最近五年第二位单季篮板破千的球员,但以此效率,Sabonis要以每年80场上下的出勤再战14年、也就是打到他满42岁时才能达标两万个篮板,即使有那幺一丝丝机会挑战,也是微乎其微、让人难以期待。

「上班族」John Stockton缔造的不朽史诗

曾被形容「只要他穿上西装,看起来就只像个上班族」,John Stockton却以平凡不已的外貌缔造了NBA史上最难突破的两项纪录,他生涯累积的15806次助攻和3265次抄截,至今高悬绑上,堪称是难以被突破的两个「Stockton障碍」。Stockton九度拿下单季助攻王,有七年单季助攻总数破千,两次拿下单季抄截王,三次单季平均每场抄截次数破3,在时空背景的差距下,这两项数据都成了高墙。

先从助攻看起,前述Stockton生涯七次单季助攻总数破千,在他最后一次达标的1994-95之后,再也没有单季助攻破千的球员出现,近代助攻效率知名的Chris Paul生涯最多单季925次,Steve Nash更是连单季900次助攻的赛季都没有出现过。更夸张的是Stockton的生涯以后卫来说极其长青,他自生涯第四季站稳爵士先发主控地位后,直到他退役的2002-03球季都没有让出来,而2023年已经是他41岁的球季,同时在这19年生涯里,他有17个球季保持全勤,生涯最后五年(包括1998-99的缩水球季)更是一场比赛都没有休息,光这一点就让他的数据累积大为有利、而且是现代篮球节奏越来越快、让后卫多少都需要些许休息的状况下难以企及的背景。

就拿本季多次以高助攻让大家惊艳的Tyrese Haliburton来做比较,目前Haliburton平均11.3助攻,但因为先前有休兵,本季若以此效率会累积782次助攻,但Stockton那九次助攻王里仅有一年平均助攻低于11.3,但也是1995-96球季的11.2次助攻,其他八次平均助攻数都在本季的Haliburton之上,1989-90、1990-91两季平均助攻更超过14次,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把Haliburton的单季出赛数提升至75场,并让他用本季目前为止的效率传助攻,那还需要16个球季,Haliburton的总助攻数才能赶上Stockton。

目前看起来最有机会的挑战者是老鹰少主Trae Young,第一季就坐稳老鹰主控、目前打完五个多球季已经有3838次助攻,最近两季单场平均助攻数都破10,若将来能以平均每场11次助攻累积,会在15年后追上Stockton,至少以现在他平均每场9.5次助攻去推算,则还需要16到17个球季。届时Young的年纪会比Stockton退役的年纪略高,但目前Young和Haliburton最大的问题是健康,不要说像Stockton那样恐怖,光以前述的75场为标準,Young目前生涯六季仅有两次达标,Haliburton更只有生涯第二季、也就是被国王交易到溜马那年有达到,若接下来的生涯两人都未能维持一定的健康程度,那挑战纪录的难度就会更高。

至于抄截榜看起来挑战的难度就更高,Stockton除了两次单季抄截王外,1987-88到1991-92这五个球季单季抄截总数都破200,接下来的1992-93、1993-94两季也都只差一次就能达标200次抄截,然而自从2008-09的Chris Paul之后,最近15年都没有单季200抄截的缔造者,本季目前抄截王Shai Gilgeous-Alexander也不过129次抄截,接下来21场比赛要每场3.4次抄截,才能在本季达标200次,但这个难度极高,因为就连Stockton称霸抄截榜那两年,单场平均都不到3.4次抄截。

而且,最近九年抄截榜的霸主年年换人,这九年内每年抄截总数前五名的45个名额里,有Russell Wesebrook、Dejounte Murray、Jimmy Butler、Paul George、James Harden、CP3、Draymond Green、Matisse Thybulle曾重複出现,但最多也就是Westbrook、Butler和PG曾上榜三次,说明了多数球员并没有办法长时间稳定累积抄截数,近代唯一一个稍微可以和Stockton相提并论的应该是CP3,生涯两度单季抄截破200,生涯前十年有八年单季抄截破150,前十年累积1642次抄截,但不论是否因年事渐高后改变防守策略,或者也因武汉肺炎造成两个缩水球季影响,CP3生涯到目前(3月7日)为止把抄截累积到2590次,固然也已经冲上生涯累积抄截榜第三,但就是和Stockton还有六百多次的差距。

目前还比较年轻、已算较有固定抄截产量的是Dejounte Murray,但他到目前为止仅641次抄截,根据他本季的进度,应该可再完成一个单季抄截破百的球季,若以他生涯最高(2021-22球季平均2.01次)的效率,以每季75场到82场的出勤率还需要15到17个球季,但Murray会在今年休赛季满28岁,再打15个球季的可能性极低,如果Murray至少能把抄截频率提升到近八年抄截王里效率最高的Victor Oladipo(2017-18球季2.36次)这个程度,才能缩短到大概13个球季后能达成。

也就是说,至少在现役球员的累积速度里,要追上Stockton在助攻、抄截的数据,都要是最顶尖的球员,要嘛是长时间维持自己的顶尖成绩,要嘛是甚至要追上自己没达成过、但近代有其他人达成过的高标效率,还要在多年以后有一点挑战的可能,如果出勤率无法提升,多半只能再看着Stockton的障碍高悬。

锅神累积多元 适应新时代的挑战者浮现

相较于篮板、助攻、抄截榜,生涯火锅榜的数据依旧是神兽等级的存在,Hakeem Olajuwon以3830次称霸,但他和第二名的Dikembe Mutombo有541次的差距,这差距有多大?从Mutombo往后数541,已经可以再数到第八名的Patrick Ewing,而第九名的Shaquille O'Neal,也不过和Mutombo差559次而已。

以火锅榜来看,至少要累积3000次火锅,才有讨论竞争的本钱,虽然自2016-17的Gobert之后也没有人在完整球季缴出单季200次的产量,但至少也相去不远,比如过去两季的火锅王Jaren Jackson Jr.,目前已经累积639次火锅,即使本季或许会因为灰熊伤兵过多影响目标的情况下因身体微恙就得到更多休息时间,但如果能维持过去两季的产量,大约再过13年可以挑战生涯3000火锅,再17年可挑战Olajuwon的纪录,对于目前24岁的JJJ来说,3000火锅应该是有机会达成,要追上欧天王则要以他上季每场三锅的效率,维持高出勤率才更有机会。

然而本季有一个新的强力竞争者出现,马刺怪物状元Victor Wembanyama目前以平均每场3.4次火锅的频率,已经累积193次火锅,本季破200锅几乎如探囊取物,本季目前只缺赛6场的他,若接下来全勤出赛以同样的平均火锅数可累积至261次,这已经超越Olajuwon的新人成绩,也比Olajuwon前四季的单季数据都要高。就以目前他平均3.4次的数据来看,只要能维持下去,也保持健康,即使每年打75场,不必全勤,都能在生涯第15个球季刷新Olajuwon的生涯火锅总数。

Olajuwon可怕的是第五季到第九季,这五季的单场平均火锅数超过4次,1989-90更是全勤出赛、整季搧了376次火锅——这是将近上季火锅王Brook Lopez总数两倍的成绩,直到1995-96球季他33岁时都还有单季破200的产量,Olajuwon从1997-98开始的五年,也就是生涯最后五年,除了1998-99球季因为封馆缩水以外,其余四年先是开始碰上伤势,接着是在火箭的最后一年与转到暴龙的生涯最后一年地位更为下修,这代表不论JJJ或Wembanyama,都有机会掌握这个差距,在生涯尾声挑战史上火锅榜的纪录。目前看起来,Wembanyama因为新秀年就如怪物般横空出世,已经超前了欧天王的进度,给人更多遐想空间,但即使不看Wembanyama这种怪物,近两年的火锅王JJJ、当今联盟头号守护神Gobert也有追逐纪录的进度,甚至两度火锅王、但生涯一直不算健康的Myles Turner,只要稍微提升一下出勤率,都有可能在拚到40岁左右时达标3000锅,也就是说若真能健康到单季出赛75场以上,也不乏挑战Olajuwon的机会。

潮流改变 各项榜单唯有火锅榜被挑战?

每一项数据固然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但目前看来唯有火锅榜比较后有来者,助攻榜算是机会渺茫,篮板和抄截都是耸立而无法撼动的高墙,现役球员几乎不可能挑战。

这个差距可能和近代的风格相关,两大神兽能累积夸张的篮板数字,多半和他们自身威力强大,足以长时间待在禁区抢篮板有关,现代篮球许多空间作战,长人必须要换防到外围,对篮板的掌握程度就比以前下滑,而在90年代到2000时期还有所谓光靠篮板维生的「篮板癡汉」球员,但在Drummond都逐渐被边缘化后,说明了这类型的长人在这个时代生存机会越来越稀少,从近代篮板榜的几位领先者Sabonis、Jokić、Giannis Antetokounmpo可见,球队需要的是不只单抢篮板、还能有其他功能的长人才能长时间生存,但这样的长人就未必会用惊人的方式累积篮板数。

助攻榜纯属Stockton太过变态,在巅峰时期用惊人的效率累积助攻数,又在整个生涯以后卫而言超难想像的健康程度持续推高障碍,并且长青到超过不惑之年才退役,后进不只难以挑战Stockton的高助攻效率,健康、长青两件事也同样是高难度障碍,抄截则因为现代在高回合数的考量下,目的只是干扰对手出手、或者是用更高效的进攻回击,对抄截的仰赖程度日益降低,而近代的进攻里,攻击距离越来越远,说明单纯蹲内线长人的数据累积更为不易,而持球时间集中在球队主将身上,多数球员的运球次数不如以往,都让抄截更为稀有,而真正负担防守任务的球员多属绿叶,生涯未必能累积够多的数据,也是抄截数累积更为不易的原因。

唯有火锅数,其一是像JJJ这样适应现代篮球的封阻型球员出现,其二是Wembanyama这种超规格的怪物从天而降,在不同防守範围的影响力增加他火锅的次数,终于拥有能和神兽匹敌的火锅累积效率,因此即使Olajuwon的生涯火锅总数目前看起来遥遥领先,但后进者稍微有点挑战的机会出现。

只是,除了数据神兽Chamberlain的篮板数是以超乎常人的效率在累积外,Stockton和Olajuwon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充分的健康,才能累积够多的数据,这也是近代篮球最大的困境,过多球员的伤病、因为伤病小心起见而延长的休息或者因为害怕伤病而执行的轮休,健康成为球员累积数据最大的敌人,因此是否真能出现挑战史上纪录的球员,在漫长的生涯里都还有很多变数。

但无论如何,数据的累积,总是需要肯定的成就,不论是刷新纪录的出现,或者是比如12000、13000次助攻、2500或3000次的抄截、火锅等里程碑,都代表球员在生涯努力累积后的成果,值得球迷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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