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son Tatum和Jaylen Brown作为年轻的NBA球员,经历了无数次的痛苦失败与挫折。然而,正是这些困难的经历让他们变得更加坚强和坚定,最终取得了辉煌的成功。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只有经历过磨砺和失败,才能真正品尝到成功的甜美。
当比赛即将结束时,波士顿赛尔蒂克球员的失望溢于言表,Jaylen Brown一个人站在球场的角落,队友上前去安慰他,Jayson Tatum呆坐了一会儿看着对手庆祝,才终于走上前去道贺队友。
那是2022年6月16日,NBA总冠军赛的第六战,由波士顿赛尔蒂克在主场出战金州勇士队。
赛尔蒂克在首节取得领先,但后来就被勇士队抛开,第三节时两队比数差距一度达到22分。那就像是整个总冠军赛的缩影,赛尔蒂克一度取得二比一领先,但后来连续输给勇士三场,也失去了举起总冠军金杯的机会。
那场比赛Tatum的表现并不好,他投18只中6得到13分,还有5次失误,事实上他在那六场比赛虽然平均可以得到21.5分,但命中率只有36.7%。
在球场上,勇士队明显是支比较成熟的球队,儘管赛尔蒂克年轻气盛,但经验丰富的Andrew Wiggins在防守上带给Tatum很大困扰,而老江湖的Draymond Green则是让Brown心浮气躁。
输球的感觉是痛苦的,当你好不容易打进总冠军赛又输的感觉是加倍痛苦。Tatum躺在床上一整晚几乎无法入眠,甚至差点放弃每年父亲节的度假行程,Brown留着最后一场比赛的球鞋,那年夏天当他每次练习和重量训练时都穿着它,直到它几乎解体。
失败固然痛苦,但对那时的Tatum和Brown来说,更重要的是他们从中学到了什幺。
「老兄,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Brown那时候说:「不管是我们这个团体或是我个人,关于篮球我们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那很辛苦。」Tatum那时说:「要打到这里很辛苦,要度过这关更辛苦,那些颠簸和最终胜利。那是一段漫长的路程,很长的过程。这是我从中学到的:这很辛苦,你得要提升到另一个程度,才能达到我们想要做的。」
或许那时担任赛尔蒂克总教练的Ime Udoka说得更清楚,当被问到Tatum要从首次打进总冠军赛学到什幺时,Udoka说:「学习和了解他在联盟中的地位。你是个全明星球员,NBA第一队阵容是有原因的。你会被这样防守,你会开始受到这些注意,这只是开始而已。」
Tatum和Brown学到的另一堂课是,总冠军的机会不是唾手可得,它也可能瞬间即逝。
隔年,波士顿赛尔蒂克打出57胜25败战绩,比前一年进步了六胜,他们再次以第二种子打进了季后赛,面对强势的第八种子迈阿密热火队却连输三场,儘管后来连胜三场扳平系列战,Tatum却在第七战刚开打就扭伤左脚踝。
儘管他坚持打了42分钟,但很明显受到伤势影响,他投13中5只得到14分,另一方面,原该能够扛起责任的Brown也打得过于急躁,他忘记了球队的进攻策略,只有糟糕的出手选择,最后他只得到19分,三分球投9中1,还有8次失误。
「当我的队友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打了一场糟糕的比赛。」Brown那时候说:「JT开赛第一球就扭伤了脚踝,你可以看到它肿起来。他不能动,那对他来说很辛苦。我的队友找到我,结果我没有达到期待,我失败了。那很辛苦。我肯定迈阿密热火队,但我打得很糟糕。」
「我是说,我们证明过自己可以到达那里。」Tatum那时说:「我是说,我们打进过分区总冠军赛,这是我六年来第四度,我打进过总冠军赛一次。我知道我们今年有个很特别的机会,只是擦身错过了。我们不是没有能力,我们不是没有天份,我们都有,只是今年不如预期。」
为了让球队表现更为稳定,在老闆Wyc Grousbeck示意下,总管Brad Stevens勇敢地透过交易得到了Kristaps Porziņģis和Jrue Holiday。Porziņģis可以增加球队进攻的多元性,可以纾解球队过度依赖Tatum和Brown单打的单调,Holiday坚强的防守和在关键时刻的判断足以信赖,而且曾经三度获得「年度最佳队友奖」的他可以「改变球队内部气氛」,但说到底,这支球队依然是以Tatum和Brown为核心打造,他们的表现决定了球队是否可以拿到期待的总冠军。
在Porziņģis和Holiday加盟后,加上阵中原有的Al Horford和Derrick White,还有球队核心Tatum和Brown,波士顿赛尔蒂克拥有六个能投能切也能防守的明星级球员,但是球队先发只有五个位子,其中一人在比赛最后关键时刻注定无法上场。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Tatum在球季开始前主动找来另外五人开会,敞开心胸一次把话讲清楚,拥有总冠军戒指的Holiday说自己先发替补都可以,这让其他人更加尊敬他,而这也帮助Holiday这个新加入的成员更加融入这个团队。
对Horford来说,这就是Tatum更加承担领袖的责任。
或许没有人比Horford更适合评价Tatum和Brown。Horford曾经是他们的队友,当他在2016年加入波士顿时,正好是Brown的菜鸟球季,Tatum则是隔年加入球队,那时候Tatum认真地观察Horford怎幺保养自己身体,怎幺準备比赛,他们的置物柜就在隔壁,在飞机上也总是坐在一起。Horford后来离开赛尔蒂克成为对手,然后又回到波士顿成为队友。
「他承担了很多责任。」Horford说:「我觉得那是他的进步,看到他持续一步步成为领袖,是很好的感觉。他不需要作为那个总是在说话的人,但是人们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我感觉他正在领导我们这个团队。」
「我觉得现在他看到更重要的大局。」Horford说。
Tatum和Brown之间,比较常说话的或许是Brown,他从来不犹豫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是球场上还是球场外。在季后赛时当他看到队友防守有所鬆懈时,Brown会不断提醒队友,甚至督促队友。
「他不断提醒我们。」Horford说:「他做得很好定下基调。」
对于Brown来说,Marcus Smart的离开不只是对球队防守上的影响,对他个人也有很大的影响, Smart就像是他的大哥,他们之间有着类似家人的感情,他们在球场上彼此督促、彼此学习,出了球场也是最好的朋友。在Smart被交易后的第一次公开发言,Brown就诉说了他和Smart之间最真挚的感情,但他也说人们要不断向前看。
但Smart的离开也让Brown决心要填补Smart所留下的防守责任,早在球季开打之前的训练营时,他就这样宣示:「在Marcus离开之后,我们不想要我们的防守意识也一起离开,所以我们真的要在训练营开始的时候强调这点。」
Brown也以身作则,他将入选联盟防守阵容当作本季目标,所以当他最终没有入选时,他的失望更胜于自己没有入选联盟全明星阵容。
Brown在去年夏天签下了惊人的五年3.04亿美元合约,但真正激励他的,还是那几场输给热火队的东区冠军赛,那几场Brown「让整座城市失望」的比赛。
「那激励我成长。」Brown那时候说:「那激励我要努力。这个夏天我也许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的身体改变了。体能上,我觉得自己进入了黄金时期,运动能力的巅峰。我可以跑动,我可以弹跳,我可以防守,我可以拼命防守。我在正确的位子上。」
在球队的练球时间结束后,Brown会留下与教练团加强个别项目,包括挡切进攻的不同情境,如何面对包夹和不同防守阵式的调整,助理教练会戴上巨大的海绵手臂,干扰他的传球视线和视野,他们也会用力地对他犯规,好让他适应比较宽鬆的吹判尺度。
防守和护球是他必须加强的课题,而这些作业都是来自于失败的惨痛感觉。
「那是我们错失机会有多差劲的感觉,但我不会后悔。每件事都有一个原因……身为人类的一部分就是要学习和成长。那是我在人生面对每件事的态度。」Brown说。
加入联盟已经八年的Brown,已经习惯了不断被人检视和批评,人们总是有各种批评而不是讚美,现在的他不管其他人有什幺想法,不管他们是否看到自己的价值,他只专注在球队、家人和波士顿这座城市。
波士顿这座城市有着辉煌的传统,波士顿的球迷总是用更严格的角度检视他们的球星,这是因为他们拥有和洛杉矶湖人队并列全联盟最多的17座总冠军,因此赛尔蒂克球员也有更多可以请益的对象。
这个球季总教练Joe Mazzulla将Tatum与助理教练Sam Cassell相搭配,Cassell是2008年冠军队成员,主打控卫的经验可以帮助Tatum加强更多传球技巧,更重要的是心态调整,Cassell还趁Tatum夏天在洛杉矶练球的机会,帮他找来另一位赛尔蒂克招牌球星Paul Pierce。
Pierce告诉Tatum如何面对压力和成为超级球队的期待,当然也会分享那些他和Kevin Garnett在休息室里的小故事。当然Pierce和Tatum的经历可能不完全相同,Pierce直到他生涯第十个球季,当他已经30岁时,球队才找到Kevin Garnett和Ray Allen这两个明星队友一起拿下总冠军,但Tatum则是一开始就和Brown这个队友一起成长。
「我想他们成长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友情。我想他们成长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自我中心。我想他们成长是因为他们了解彼此。这不是『这是我的球队,或这是你的球队』,他们想要一起完成某件事,而且他们不但自己很成功,也让球队很成功。」Pierce曾这幺说,那些过去的失败只会帮助他们成长。
「他们比较像是传统的路线,你在路上会遇到阻碍,然后你要想出办法克服。我相信他比从前更为渴望,因为他体验过在总冠军赛的感受,他体验过只差一点点的感受。所以我只是告诉他,那是漫长的一年,要胜利是很辛苦的。」Pierce说。
除了Pierce,Tatum也在印第安纳主办明星赛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位赛尔蒂克招牌球星,那是在印地安纳溜马队担任顾问的Larry Bird,他们一度错过,直到赛尔蒂克公关把他们两人凑在一块。
「我得到机会可以遇见他,告诉他说遇见他有多光荣。他告诉我说很期待见到我,听到他那样说简直就是要发疯。」Tatum说:「他比我以为的还要高。他对篮球的意义,他对波士顿这座城市和赛尔蒂克的意义,他就是真正的赛尔蒂克球员。」
从Bird到Pierce,Tatum知道对于真正的赛尔蒂克球员来说,得多少分从来不代表什幺,只有手上戴着几枚总冠军戒指才有意义,而不只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好,也要让队友和球队变得更好。
「像我们这幺优秀,他们会试着要包夹我。」Tatum说:「所以要紧的是面对挡人,我吸引两个防守者,把球传给Jrue或White,然后他们再传给有空档的射手。如果我们连续做上四五次,他们就得要改变作法。」
这样的策略代表Tatum没办法第一时间出手得分,甚至连记上助攻的机会也不一定有,每一球都得不断的应变和调整,找出对球队来说最好的得分机会。
「重要的是信任球会回来。」Tatum说:「我会有出手机会,会能够得分。重要的是相信这过程。当你比较年轻时这很困难,你只想要所有事很快进行,以你想要的方式,但篮球不是这样打的。」
那也是Brown努力学习的过程。「我感觉我是不同的球员。我还是同一个人,那些侵略性一直都会在,但是我会观察球场,做出正确的解读,同时试着帮助其他人参与。」他说。
「我们有很多球员是我们需要传球的。我依然想要维持我的侵略性,因为那是我本身的一部分,但也要找到那些有空档的家伙,在正确的时间,有很好的传球路线,让他们可以自在且有信心地表现。」Brown说。
在前几年,Tatum只是为了要得分,现在他得要更多思考,了解对手的阵容和防守阵式,这些都是经验,或者是说失败让他学到的一课,而这些都是为了总冠军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我了解到,不管我在季赛做到什幺,我都到了一个时点是,人们只会用我是否赢得总冠军评断我。」Tatum说:「我了解这点,我觉得好吧,我得要做到。」
Brown也有同样的目标,当他们在第一轮面对克里夫兰骑士队时,他不断提醒队友说他们不是来这里玩玩而已。他不在乎人们的嘘声或掌声,不让情绪影响自己的表现,那是为什幺当获选东区冠军赛最有价值球员时,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因为他更在乎球队胜利,那代表他们再一次有机会重返总冠军赛的舞台。
在面对达拉斯独行侠的总冠军赛中,Holiday和White提供了值得信赖的表现,在Porziņģis因伤无法上场后,每个人都顶替了他的角色,但最后还是取决于Tatum和Brown能够把球队带到哪里。
说自己进入球员黄金时期的Brown缴出最优异的表现,他不再是那个在场上心浮气躁的小伙子,而是在赢得第一战后提醒队友「不要装可爱,这只是一场胜利」,他不只有惊人的切入灌篮,还拿出稳定的中距离跳投帮助球队奠定胜利,还有他不再鬆懈或恍神的防守态度,如同他在球季开始前所宣示的那样。
Tatum虽然命中率不佳,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靠自己出手的球员,而是像他所说的,利用一次又一次的切入吸引对手包夹,然后传出去让队友得分,还有在禁区力扛对方长人,抢下一个又一个篮板,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和Brown谁才是这支球队「最好的球员」。
在季后赛里,这支球队一直反覆说着「无论付出什幺代价」(whatever it takes),但只有当作为领袖的球员能够以身作则,其他球员才会跟上他们的脚步。
「经验是最好的老师。我们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我们从一支当时比我们更好、曾经克服障碍拿到冠军,而且心理比我们更强韧的球队身上学习。」Tatum说:「我们从那里成长,我们真的有。」
或许有一个人是最好的裁判,那就是现在穿着独行侠球衣的Kyrie Irving。2019年一月,当Irving还是赛尔蒂克的一员时,他批评当时的年轻队友,说他们「不知道成为总冠军层级的球队要付出什幺代价,每天要付出多少」。
当Tatum和Brown举起总冠军奖杯时,他们是否真的从那些痛苦的经验中学到什幺,这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